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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吧!本人亲身经历回答。写一段回忆埋在知乎,以后再也不要再想起了。
30岁遇到一个书香门第的适龄男生,顶级学府硕士毕业、IT从业、工作生活都较单纯,除了生活自理能力差些外,各方面都觉得合适,也因为我相对独立,男方及我家人都觉得互补,于是我们相处不到半年就订婚了。
刚订婚男方母亲就提出可以考虑备孕,她是医院护士,早上七点到我睡觉的房间帮我抽血带医院去做化验(后面回想真可怕),因为平时我工作偶有应酬喝酒,她有些微辞,但化验结果非常好,我的各项指标都在正常值,当天中午她就带回了叶酸送到我单位让我每日服用,这一系列操作,那时觉得非常贴心,但心底又略觉得是不是有点着急。
日常接触中,男方父母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他母亲可能更强势些,家里主事权在她那边,而且因为是护士有些洁癖。男方的父母对孩子是万般宠溺的那种,每天早上32岁的大儿子起床,还是一个帮忙拧毛巾一个帮忙挤牙膏(所以自理能力差)。我也有幸这辈子第一次体验到被父母溺爱的感觉,去他家,进门时候的鞋子,走的时候肯定都会处理地干干净净,车子也会被他爸爸开去小区门口那边店里洗得干干净净,当时我觉得这是我的福气。
一月份订婚,原预计是五月份婚礼,这期间他们家的态度一直让我觉得奇怪,订婚时按本地风俗彩礼钱15.3W要给女方家里,按我们双方的收入情况,这个彩礼钱只是走个过场(我们两人年收入都过了30W+),但当时男方母亲说家里的钱都在股票基金及投资里,最近市场不错,希望能等一两个月,或者结婚的时候给(男生平时开销极小,除对电子产品有追求外,不怎么消费,平时工资都在母亲那边,有用的时候找父母或我这边拿两百元现金。日常的开销有一张单位配的信用卡绑定工资卡那种,订婚时她有主动说会对儿子的收入部分做清算,四月份全部转出来给小家庭管理)。我对这方面也没有什么顾虑,但当时我妈妈就提出来疑问,这点儿钱真没多少,这样的家庭儿子也32了,肯定有准备,又是有礼数的人家不应该这样,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但我也以他们家父母都是青年时入职本地单位的,可能不太熟悉本地风俗也正常先挡过去了。后来包括定婚,因为我对三金啥的没兴趣,当时自己提出来不要去买金,买了不戴浪费,用男方母亲结婚的时候的金拿来做个样子就好了,回头还给她,买金的钱折成现金和彩礼一起买婚房的家电,所以我订婚用的金也都是双方父母的旧物翻新的。这个得到男方家族亲友的好评,但也可能因为我好说话,后面的形势就越来越走偏,我父母对他们家的情况也越来越怀疑。
定婚后那个男生状态一直有点不对,一个单纯乐观的IT男时常失眠,整夜睡不着,经常性发呆,后来人一下消瘦下来,有一次上班突然请假两天跑到我家里(我出差不在)抱着我妈妈说“妈妈您真好,我这辈子最幸运是认识了小L,让我多了一个妈妈,一个比我自己妈妈还好的妈妈”,我妈当时还被他的举动吓到,但也非常感动。说真的,他对我非常好,我们在一起是非常愉快的那种,有时我会故意逗弄他,他也很配合的撒娇,说起来,就是很互补很和谐的关系,对我家人也好,还没订婚才确认关系第一次到我家就张嘴叫我父母爸爸妈妈。
二月份后他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一个半月瘦了大概快二十斤,因为我厨艺不错,在我手上半年养出来的肉肉一下子就没有了,我本来是要带他去检查的,他母亲说不用,哪天上班直接带去她工作的医院检查就好了。检查回来后说是甲亢,吃药就好了。
那个过程我不想再复叙了,讲多了就是一个欺骗的故事,我陪着他,他才愿意吃药,每天就是恐惧我会离开,有一次把我锁在了洗手间里,跪在地上求我答应不会离开他,那阵子我怀疑他有精神疾病也真地把我吓到了。当时我就提出来了先暂缓结婚的计划,等他养好,国庆再说。
最后,真相是他自己说出来的,三月的一个周末他说他想吃我妈妈做的菜了,于是我开车和他一起去我妈家里,路上,他说他瞒了我一个很重要的事,如果他说了,我会不会原谅他。我当时心里一凉,预感成真的感觉,当时我就平静地说,我们要结婚了,是要一起面对生活的,有什么你说吧。他当时坐副驾驶座,手挡着脸说:“我们家里骗了你,我得不是甲亢,是一种癫痫,治不好的,大一发作还休学了一个学期,我一辈子要吃药,而且可能会遗传。”
我心里的石头落地了,我不傻的,一切很早都有预感,有东西在隐瞒,但是我不想破坏自己的美梦,等了三十年,我遇到了第一个想结婚的男人,他单纯简单,对我有非常纯粹的喜欢,在一起的那一段真是个美好到让我感觉生活像故事的日子,但是现实就这么残忍,最近他的压力、消瘦、失眠都是因为他的母亲要求他隐瞒他的真实病情,每天他拒绝吃的维生素和后面的甲亢药都是掩护,单纯的他被自己的负罪感压垮了。
看到我依然淡定地开着车,他很小心地问我,你没生气么,你可以骂我打我,不要不理我。当时心里什么感觉我已经记不清了,到家,装作正常地和家里人吃完饭,不休息就直接开车送他回家,进家门,我就对他妈妈说:阿姨,我都知道了,我可以理解你为什么这样做,但我不会原谅你这样做。是啊,催我怀孕是想绑住我,不给彩礼是怕我提前发现不退钱,还有很多很多,我就是这么傻,单纯地觉得这世界上没有坏人。
再接下来,我还在为我的梦挣扎了半年,请假陪他去上海、北京的专家去咨询,想找出一个治疗的方法,他也和美国一个这方面的专家邮件联系上了,我们都在期待这十年的医学进步会有好的结果,但是一个国内最好的老专家在他不在现场的时候和我说:姑娘,你要有心理准备,也要想清楚,这个是不可逆的,每次发病都是损伤,长期吃的药也会导致脑活跃度降低,他是靠脑子吃饭的人,如果万一他在青壮年时候失去劳动能力,你有信心陪着他过一辈子吗?
是的,最后我离开了
中间也有不少他母亲的加码,但根源也是我不敢承担这些后果。我和他都是名校的硕士,理科生,我更是女生中更相对理智的那种人,我花了48小时重复推演生活的可能性,不要孩子,我的收入支撑整个家庭,但我最终越想越恐惧,不是不够喜欢,那种对未来的惧怕,我离开了。
离开第一年的年三十,我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他把他的母亲打了,最后自己发病送去了医院
离开第二年的正月初一,他在精神病院里,给我打了最后一个电话,是的,这个病,还会导致精神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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