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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说过时间静止,时间回溯,可你听说过时间债吗?
这是一种存在于物理学科幻小说理论中的现象,可是如果有人将它真的研究出来,那将是一种可以杀人于无形的恐怖邪术。
我是一名普通的大学生,有一天我卷入了一场诡异的案件中,随着一步步深入地探索,我来到世界秘密的根源之地,我发现,我们的世界其实就是一个随时可以爆炸的时间坟场。
现在,灭世的组织已经按下了爆炸的倒计时,而拯救时间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倒计时归零前,想办法破解这时间系至高的邪术——时间债。
1.
「这位……同志,我真的和沈教授不熟,我第一次见他就是昨天。」房间里,我举着带着亮晶晶手铐的手发誓,「你们可以查我的手机,查我的社会关系,我保证每一句都是真的。我虽然不知道沈教授到底做了什么,但是我保证我和他……」
「他死了,就在昨晚。」面前一个中年人打断我。
我的声音戛然而止,举着的手悬在了空中,我变得有些手足无措:「死了?怎……么会?昨天见他的时候还好好的啊,不是我干的,我昨天上完课就回宿舍了,这点你们可以查宿舍的监控,我的舍友也可以给我证明……」
「好了,苏哲同学,我们并没有怀疑是你杀的。」中年人打断了我,他的眼窝深邃,「你不要紧张,把你所有知道的,一点不漏地告诉我们,这很重要,你知道吗?」
我有些语无伦次:「我我我……知道,我这就说,这就说。」
我叫苏哲,是一名普通的大学生,就在今天早上,两个身着普通的男人找到了我,他们向我出示了一本我从来都没见过的证件,然后我就被蒙上头套,带到了这间昏暗的密室内。
而这一切的故事,要从三天前说起。
那天我的游戏搭子李雄让我去给他替一节课,我当时就有些嘀咕,因为我是历史系,而他是物理系,我担心被学校发现,那样我恐怕要挨个处分。
但是李雄跟我说,来讲课的教授是学校从其他高校邀请来讲座的,有很多其他学院的也会去听课,我去肯定不会被发现。我想了想,就同意了。
讲课那天,也就是昨天,我早早就去了教室,我占了一个靠后的位置,把自己藏在角落里。
然后沈教授来了,他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带着一副方边眼镜,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微笑。
那天他讲的是物理学中关于时间方面的知识,他讲课生动有趣,时常让听课的同学发出一阵阵笑声。当然我专业不对口,基本是听不懂的。
两个小时的讲课结束,到了自由提问的环节,有不少同学都起来与他互动,沈教授都一一给同学们解答疑问。我本来想当个小透明就行了,谁知道,我前面的女同学可能是有些社恐,只见她鼓起勇气提问了一个问题,解答结束后说了声谢谢,转手就把提问的话筒递到了我的手上,然后红着脸趴在了桌子上。
我当时整个人都麻了,不是姐们,我学历史的,我读春秋的啊!你们这量子力学的我实在不懂啊!我转身四顾,想要在我身边找一个想起来提问的,却发现一个没有。事到如今,我也不是怯场的人,于是我就大胆地站了起来。
「沈教授您好,是这样的,我本人是学历史专业的,跟您,跟在座的其他同学比起来,我自认是个门外汉。不过我刚刚听您的课,也是觉得通俗易懂、十分有趣,引发了我无限的遐想,所以我可能有一些不太成熟的想法,想跟您分享一下,希望您能不吝赐教。」
沈教授看向我,他的眼中露出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他笑着说:「好啊,您请说。」
我略一沉思,就开始说:「您刚刚举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例子,哥哥乘坐接近光速的飞船离开地球,一个月后,哥哥回到地球,却发现弟弟已经变成了暮年的老人,您说,这是相对论中的一个重要理论——时间膨胀效应。我注意到,在读一些历史文献的时候,也发现有类似的场景。」
我继续说:「比如《西游记》中就提到过: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水经注》中也记载了一名樵夫上山砍柴,偶遇两老者下棋,一局终了,世上已经过去了几十年的故事。您认为,这些古文中记载的时间流速不一致的故事,是否和您提到的时间膨胀效应有什么关联呢?」
沈教授听后笑道:「这位同学提出的问题十分有趣啊,他提到的这些例子,确实和时间流速的描述有关,不过我想,它们可能更多地还是基于古人对生命短暂的感叹和对时间本质的一种朴素的探索,缺乏科学的理论支撑,但是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参考方向……」
这是我和沈教授的第一次互动,本来我以为,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可是当讲座结束,同学们开始离场的时候,突然有一名同学叫住了我,他说沈教授找我。
我满脸疑惑,但是毕竟沈教授是学术界的大拿,这样的人物叫我我肯定不能拒绝,于是我就跟着这名同学来到了一间办公室。
我轻轻地敲了一下门,门内传来了请进的声音。
我推门进去,看到沈教授正坐在椅子上,满脸笑意地看着我。我有些忐忑,道:「您找我?」
沈教授摆摆手道:「没什么,只是看到你和一位故人十分相似。」他举起水杯喝了口水继续说:「其实二十年前,就有人问过和你今天在讲座上提出的一样的问题,不过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他。」
沈教授陷入了回忆:「我们一些古籍上记载的,未必就是古人的臆想,也许,它们真的发生过。物理学的尽头,也许就是神学,很多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其实只要转换一下角度,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我听着这些云里雾里的话,有些不知所措:「教授,我就是一时的胡言乱语,您不要当真。」
沈教授摇头笑道:「不妨事,这是我的名片,苏哲同学,有什么物理学上的问题,可以打电话找我,期待和你的再见。」说完他将一张名片递给了我。
我诚惶诚恐地接过名片,还要说什么,沈教授却示意我可以离开了。
我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离开了办公室,走在了回宿舍的路上。
2.
我向眼前的中年人讲述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回到宿舍后,我就一直在和舍友打游戏,晚上吃的是舍友去食堂打的菜,一直到第二天,中间我从未离开过宿舍,也再也没有见过沈教授。」我说完了最后一句,然后就陷入了沉默。
中年人思考了一会,问我:「那张名片还在你那吗?」
「在,就在我的钱包里。」我连忙从钱包中拿出那张名片,晃着带着手铐的手将名片递了过去。
中年人拿起名片仔细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他将名片递给身旁的年轻人,年轻人拿着名片转身出去了。
中年人道:「在你刚刚讲述的故事中,有一个巨大的漏洞。你和沈教授自始至终只见过两面,你也并没有向他介绍过你的姓名,那么他又是怎么知道你叫苏哲的呢?」
我听后连忙回道:「其实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但是之后也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沈教授身旁有那么多的人,稍微一打听,知道我的名字并不是什么难事吧。」
中年人道:「可是你说过,你是临时替朋友去听的讲座,在场除你之外,并没有第二个历史系的,你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你被认出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我被问住了,连忙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
「好了。」中年人打断我,「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没有撒谎,你如果撒谎,不可能能逃过我的眼睛。」
中年人又冲另一个年轻人摆摆手:「小李,你给他解开手铐,让他把保密协议签了,然后带他去见见沈教授。」
小李听后答应了一声,过来解开了我的手铐。我活动了一下酸软的双手,还不等着发问,小李就把一张纸和一支笔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拿起纸看了看,大概意思是让我严守秘密,期限是五十年。
我懵了,这什么这是?我抬头看向中年人,中年人点头:「签吧,签完了,你就会知道真相。」
我知道自己没得选择,拿起笔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按了手印。
中年人收走了纸,道:「跟我来吧。」
我跟着中年人走出了这间压抑的审讯室,一出来,外面竟然是一间别墅的样子,装饰很豪华,很难想象,在这样一间豪华的别墅内,竟然有一间不见天日的小黑屋。
中年人一边走一边说:「我叫侯亮,你可以叫我老侯,那是小李,李猛。」侯亮对着身后的小李点了一下。
李猛人如其名,是一个大个头猛男,只见他冲我点头。
「侯哥,李哥。」我乖巧地打招呼。
我跟着侯亮下了一道楼梯,已经来到了地下,侯亮打开了一间储物室,然后在墙上摸索了一阵,一扇柜门就移动开了,里面竟然是一间冒着寒气的密室。
我心中有了不妙地预感,腿肚子已经开始打颤。侯亮示意我跟上,我也只能咬牙跟上了。
果不其然,密室内有一张冰冷地铁床,床上躺着一个苍白的人,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看了一眼,下一秒,我直接颤抖惊呼:「怎么可能!」
我脸色苍白,颤抖着就要瘫坐在地上,一旁的李猛架住了我。随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那间密室,只知道当我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在一楼的客厅上了。
侯亮将一瓶水递给我,我抓起来拧开瓶盖狠狠地喝了一大口,然后把剩下的猛地浇在头上,这才感觉整个人回复了一些精神。
侯亮赞许地看着我道:「你很勇敢,也很聪明,知道如何让自己冷静下来。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都会给你解答。」
我声音沙哑着问:「那里面躺着的那个,是沈教授吗?」
侯亮点头道:「没错,就是他。今天早上,派出所接到报案,说环卫工人在路边发现了一具老年人尸体,后来经过对其随身物品的识别和 DNA 检测,确定这个人就是失踪的沈教授。」
「这怎么可能?」我喃喃道,「沈教授明明才四十多岁,怎么会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七八十岁的样子?」
侯亮的眼中射出精光:「你难道就没有联想到,这样的现象有些似曾相识?」
我听后一怔,不可置信地道:「你是说,昨天沈教授说过的,时间膨胀理论?」
侯亮看着我:「哥哥乘坐飞船离开地球,回来的时候依然年轻,而弟弟却已然暮年。我看了沈教授的尸检,周身没有一丝伤痕,也没有丝毫中毒的迹象,他浑身的器官,仿佛是在一夜间苍老了三十多岁,这样的现象,恐怕只有这个时间膨胀理论能够解释了吧?」
侯亮向李猛示意,李猛将一个文件夹递了上来,侯亮道:「你看看这里的东西,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我打开文件夹,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彩色照片,上面像是一个青铜器一样的东西,我下意识地开始分析:「看造型和商周时期的样式有些像,但是……太新了,商周的东西不可能这么新,更像是上周的。这上面篆刻的文字也有些像金文,但是实际不是,金文多以直线条为主……咦,这是?」
我正看着上面的图案,下一秒却感到一阵恍惚,整个人似乎进入了一个奇异的纬度。
在那一瞬间,我似乎感到周围的时空变得慢了起来,而我的感知也开始清晰无比,清晰到我能看到侯亮脸上的每一根汗毛,甚至还有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气味。在我的视角中,侯亮和李猛的每个动作都奇慢无比,而我的动作依然如初,在那一瞬间,我仿佛成了这片天地的主宰。
然而这样的状态仅仅持续了四五秒,我就感觉到脑袋一阵刺痛,随后就从这种状态中脱离了出来。
照片从我手中滑落,我捂着脑袋瘫坐在沙发上。
侯亮和李猛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当他们看到我捂着脑袋躺在沙发上时,他们对视了一眼,然后有默契地移开。
大概过了十几秒吧,我缓了过来,却看到侯亮看向我,眼神中有一丝莫名地意味。
「这……是怎么了?」我问。
「你果然,就是沈教授说的那个人。」侯亮这样回道。
3.
侯亮很贴心地再次递来一瓶水,我又是狠狠地灌了几口,然后调节了一下状态,这才开始问道:「那张图片是什么?为什么我看了以后会产生那种幻觉?这一切和沈教授的死有什么关系?」
我一连问出了三个问题,侯亮仔细想了想,这才回道:「你看到的那张图片,是二十年前我们出土的一件文物,我们给它编号 TS-001。当时文物出土的一瞬间,参与发掘的十二名考古队员全部都瞬间苍老了十几岁。这种情况上报到了我们这里,首长高度重视,派出了我和多个行业的精英前去调查此事,这里面就有沈教授。」
「我们经过研究发现,这件文物会散发出一种奇异的波频,这种波频甚至可以扭曲光的传播,于是当时沈教授就大胆地提出了猜测,他引用了爱教授狭义相对论的观点,越接近光速的物体质量越大,质量越大的物体就会扭曲周围的时空,使周围的时空变慢。这间文物上面的符文就是有一种可以扭曲时空的力量,这样才会导致十二名考古队员在一瞬间苍老。」
「当时这种观点的提出过于惊天骇人,有不少老教授严厉地批驳了这种观点,他们认为文物就是文物,学术就是学术,二者不能混为一谈。可是就在这时,有一名考古系的学生出来反驳,他和你昨天一样,都引用了西游记和水经注中的例子,指出也许 TS-001 就是古人对时空力量研究的产物。」
听到这里,我终于有了一丝头绪:「难怪沈教授昨天说,看到我就像看到了一位故人。那后来呢,你们调查出什么结果没有?」
侯亮摇头道:「最终双方各执一词,都没有找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也只能把 TS-001 运回去封存,不过沈教授一直没有放弃对那些符文的研究。直到十年后,沈教授突然找到了我,说他发现了一种神奇的力量。」
「沈教授结合符文上的波动以及狭义相对论中光速绝对而时间相对的理论,发明出了一种冥想法,按他所说,只要有时空天赋的人按照这种冥想法冥想,就可以将自己的灵魂短暂地以光速震动,达到光速后,周围的时空就会变慢,产生你刚刚的那种类似时间变慢、子弹时间的效果。在那种状态下,被你灵魂力量笼罩的区域中只有你的时间是正常的,其他物体的时间将变得无比缓慢。」
我无比震惊:「不是,开玩笑呢,刚刚不是还在讲科学,说什么相对论、光速的,怎么突然就涉及到了超能力,这……不对吧。」
侯亮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你忘了昨天沈教授跟你说的:物理学的尽头,也许就是神学,很多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其实只要转换一下角度,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其实很多东西未必就是神学,它们只是有可能是一种,我们暂时无法理解的未知科学。」
我弱弱地问:「那也就是说,有很多人都会这个时间变慢?」
侯亮摇头:「恰恰相反,拥有时空天赋的人很少,而且还要经过系统的训练才能掌握,我们这些年也不过训练出了 6 个而已。像你这样只看一眼图片就能领会到的,嗯,恐怕是唯一的一个。」
我问:「沈教授的死,是不是就跟这个有关?」
侯亮回道:「是的,我们认为,他死于时间系能力,不过不是时间变慢,而是一种更高级的时间邪术,沈教授把它称作——时间债。」
我疑惑:「时间债?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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