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苏黎世联邦理工 ETHZ 2024 年 10 月起对硕博申请者发起的安全筛查？

John

受影响的国家有中国，伊朗，朝鲜和俄罗斯。
受影响的专业集中在理工科
受影响的中国学校有



原文地址：https://www.zhihu.com/question/2042790847

同花顺

瑞士的永久中立国身份是维也纳会议规定的，在那个时候瑞士周围的普鲁士、法国和奥地利还都是足以撼动世界格局的强权，所以人家瑞士的中立，是在欧洲列强之间的冲突中保持中立。这就是为什么冷战期间瑞士都没有动摇中立地位：人家俄国维也纳会议的时候就是欧洲的玩家，当时的俄国领土范围还包括波兰，二战后苏联的势力范围甚至还到了东德，自然有资格上桌。现在时过境迁，俄国早就不是中欧的玩家了，还在东欧的乌克兰平原上绞肉，自然没资格掺合中欧和西欧的事情，所以你就会看到瑞士银行冻结俄罗斯资产的事情。
至于中国就更是这样了。中国从来不是欧洲战争的参与者，只在一战的时候跟着混了个战胜国地位，结果连德国在中国的租界都收不回来，本身就跟瑞士的中立地位不搭边。况且中国和欧美的矛盾从来不是意识形态的矛盾，而是文明的冲突。瑞士作为西方文明的一部分自然要站在西方一边。如果说瑞士冻结俄罗斯资产的事情还需要掩饰，甚至反复横跳过几次的话，那么瑞士对中国的这种美其名曰审查连掩饰都不需要的。就像之前就有人说的，冷战期间铁幕两边是意识形态之争，争论的是谁的社会制度更好，所以对铁幕另一侧的投奔者普遍是欢迎的态度。在文明的冲突之下，就像瑞士的中立原则只适用于欧洲列强本身一样，西方天天标榜的各种意识形态，什么人权，什么反歧视，只适用于西方内部，对中国这个西方文明以外的竞争者完全不适用。这不是什么双标，只是你自己不在那个标准里。这就是为什么瑞士人敢公然依据国籍ban中国学生。

继续前进

赤裸裸的种族主义，性质比冷战时期还要恶劣。
冷战时期的逻辑是这样的，我针对的是你的政权，但欢迎你的国民来投靠，这样才显得我的意识形态nb。
还有一种情况是我不要你的人，但我也不干涉你本土国民的生活，两家各过各的，比如中国对中东国家的态度。
最损的就是现在的欧美政府，既不想你中国本土的国民好过，也不接受中国人投靠，就是要从一个整体上掐死你这个种族。
欧美有一群人，甚至可以说其中绝大多数都是精英阶层（大部分民众其实是被宣传带节奏的）骨子里坚信人类的科技全是他们白人创造的，黄种人就是搭便车，根本不配和他们拥有一样的生活水准，他们忘记了古希腊人搞几何原本的时候，他们还在西北欧打猎，要按他们的逻辑现在他们应该把钱全还给希腊人。
之前有位前辈说得好，这种时候更要努力爬科技树，卡住白人的脖子，让他们不得不正视我们上桌吃饭的诉求。其实这次瑞士这个命令给phd开了个口子已经说明一切了，真要论什么虚无缥缈的国家安全，phd明显比ms危险很多，为啥留口子，因为某些关键方向白人的水平根本不行，少了华人科研人员，他们真的会被卡住脖子。国内的研发更是如此，这次大疆都起诉美国国防部了，为啥这么硬？因为真有卡脖子技术。
别看现在这群人对中国喊打喊杀，要是可控核聚变被中国先研发出来，这群人叫大哥叫的比谁都快。
NASA 称正与中方商谈租借月壤样品，释放了哪些信号？中美在太空领域的合作前景如何？

同花顺

马上要回ETH做两年博后，算是利益相关。我来说下一些模板回答之外的个人观点，想法。强调划重点：个人观点，想法。
意料之中

为什么说ETH这个操作是意料之中呢？因为其实关于这个事，很早ETH就放出各种信号了。比如：
今年2月初，瑞士媒体Swissinfo刊登了一则关于ETH校长Joël Mesot的观点报道[1]。有意思的是，在该报道里，当时Mesot明明是在回应瑞士联邦政府准备削减ETH大约5千万瑞郎的经费。Mesot前面的观点都中规中矩，类似什么“ETH的地位”，“教育的重要性”，“科研的研发需要经费”，等等。结果在结尾的时候，突然话锋一转，“ETH正在working on a strategy...we have to exclude students who have studied at military-related Chinese universities from certain research programmes." 不知道Swissinfo在节选Mesot的回复时很突兀，还是Mesot现场回答就是这么突兀。突然从对削减经费的不满，一下跳到了对华学生的考量上。这逻辑完全不通。
但是，联系并品品美国政客的常规操作，这逻辑也许也就通了：

限制来自特定国家军事相关院校的学生进入部分研究领域，某种程度上可以看作是对欧盟和瑞士政策的呼应。这不仅是为了减少科研上的潜在风险，更是符合瑞士作为一个中立国家在多方压力下做出的平衡举措。

当然了，减少科研风险这块基本属于强行找补。这基本就是一个政治上的态度表明立场，同时也是ETH在面对日益复杂的国际形势和科技出口监管下的一种预兆。
关于年初这个事，感兴趣的可以看下面的回答[2]：
ETH 也不接收七子的学生读博了吗？所以现在看来，当时的ETH校长Mesot这话里提到的strategy，多半就是大半年后推出的这个清单了。不过好在，这个官方文件里包含的国家也不止一个，起码明面上能说明该校对背景调查的标准不仅仅针对中国，还涵盖了所有被联合国、欧盟或瑞士制裁的国家。这表明ETH的政策并非单独针对某个国家，而是对特定领域的敏感科研项目进行全球范围的风险控制。-- 以上也属于我个人单方面的强行找补解读，不保严谨，不负责任。
还有一个有意思的事，我大约两个月前，联系ETH admin给我准备马上去postdoc的paperwork。当时admin也提了需要对我进行“Background check”。当时原话是：

...Since China is listed as a country on the EU and Swiss sanctions lists, ETH will have to do a background check of your current and past affiliations to and collaborations with other universities and research institutions...

这是2个月前的事了。你细品。
当然了，我澄清我的情况后，就不再需要这个check了，甚至免签：）
再早一些的信号，就是很多CSC申请者被拒了。
所以其实ETH拿出这个清单并强调这个背景检查，都挺意料之中的。瑞士虽然是中立国，但毕竟在某些层面（比如size上）是小国，随着国际形势变化，有些操作，是早晚的事。
<hr/>合乎情理？

其实最开始对这个问题我的想法是“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就像上面提到的，这个操作是可预见的迟早会来，所以完全在意料之内。可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来得这么直接：这好像还只是ETH单方面的表态。起码瑞士联邦政府还没有出台官方文件吧？（起码中文社区上还没传出来）而ETH作为瑞士科研教育的ETH domain的领头学校，这么一搞，后续其他学校诸如EPFL肯定会跟上，这直接导致以后受影响的国家/地区的相关学生/科研人员去瑞士交流学习受到更大的阻碍。而讲道理，，，好吧，这个道理我也讲不清楚...
但是，答完上面的“意料之内”的内容后，我又觉得也挺合乎情理的了。
瑞士的处境

我月初参加了在新加坡的瑞士大使馆邀请的瑞士校友晚宴。当时瑞士大使馆领事分享了很多瑞士与新加坡类似的处境。再联系这件事，感想颇多。



10月初受邀参加的由瑞士大使馆赞助的，UBS提供场地的，Swiss Alumni Evening

瑞士虽然长期奉行"中立"政策，但其科研教育体系与全球深度连接，使其无法完全置身事外。在当前全球技术管控和地缘政治紧张的背景下，欧洲各国纷纷加强对敏感技术的监管。对于瑞士这样的“小国”（虽然比新加坡还是“大”得多了），在与大国博弈中不得不做出一定妥协，以期维持与各大国的平衡关系。当然这个具体扯起来就太麻烦超纲了，说不清楚的。



Swiss Alumni Evening上瑞士大使馆领事的ppt动画里我很喜欢的一个截图

ETH的挑战

然后就是ETH的情况了。ETH身处全球学术前沿，但就像你乎你书上总有从不透露自己背景却各种高谈阔论“ETH和MIT之间差了10个剑桥”之类的言论，ETH维护自己的学术声誉也是各种压力山大。人家ETH也有话说啊：社交媒体搜索ETH先跳出来的可是某知名虚拟货币，搞得ETHer非得强调下是ETHzer。那谁还不想上进呢？而这瑞士联邦政府都在动ETH经费了，那出于维护学术声誉和避免涉足敏感领域的考虑，ETH采取更严格的背景审查更像是对这些挑战的回应。
总结

所以回头看，这个清单的出现是意料之内的。如果站在ETH的角度想想，其实好像也挺合乎情理的，毕竟ETH是不那么缺学生的。不过这件事对于大陆学生的影响是很大的。只能说早点上岸。

继续前进

还能咋看，Shame on ETHz.
川普再怎么说，也只是搞了个10043针对国防七子+北邮，你ETHz一个学校而已，就这么着急表忠心把所有中国学生拦在外面吗？
看了一眼制裁列表有几十个国家，包括中国。大致意思是只要是制裁国家国籍+STEM就直接拒绝录取硕士项目，博士项目需要导师帮你争取，本科录取貌似也收到了影响。
我本人非常反对这种学术政治化的行为，说白了就是打着学术自由的旗号站队呗，更何况瑞士还经常标榜自己“中立”。更奇葩的是，这甚至不是瑞士政府出面站队，而是一个学校跳出来了。就有点像啥呢，你们家族和别人家族有矛盾，主人还没开口呢，狗先跳出来咬人了。


看看这写的啥吧，暗戳戳的说什么世界政治形势在变化，战争在发生，我们要维护学术的纯粹性，那不是纯纯放屁吗？站队就站队呗，别又当又立行吗？那以色列也在和巴勒斯坦打仗呢，联合国都已经要求以色列退出以色列非法侵占的巴勒斯坦的领土了，怎么没见你ETHz制裁以色列呢？哦，犹太人是你___，忘了对子骂父是无礼了。不是我看不起人哈，中美两个大国之间博弈，瑞士这种体量的国家连上桌谈判的资本都没有，老老实实当你的阿尔卑斯山山民就行了呗。更不要说你瑞士一个学校了，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你是谁啊？关你啥事啊？老老实实做好你的学术不好吗？你有啥资格来趟这趟浑水？
要去读硕士的同学们呢也别着急，树挪死人挪活，记住好好学习比什么都重要。ETHz带头搞学术政治化，错不在你。从以往的经验来说，我们国家能申到ETHz的同学背景都非常强，他不要你是他的损失啊。你不去ETHz，还能去EPFL；不去瑞士，全世界还有那么多国家能去。为啥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中国很大，世界也很大，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适合的路。
同学们，朋友们，世界局势加速变化，很多同学会因此遇到很多困难，这点我都理解大家，确实都很不容易，大家都辛苦了。但要记住，困难是不会阻止我们前进的，我们这个民族自古以来就靠着自强不息的精神，才一路饱经风霜走到今天的，我们在近代饱受列强多少侵略，我们tm什么时候怕过了？今天这些学校通过政治化的手段排挤打压我们无辜的学生，是因为他们从骨子里还是认为我们是愚昧落后的，认为中国是不配崛起的，中国人是不配过上和他们欧洲人一样的好日子的。那明天我们更要用实际行动证明给他们看，咱们中国人是不吃他这一套的，一个大学而已，吓唬谁呢？真当离了他地球不转了吗？这点不得不说，都是西方国家，美国的一众学校比ETHz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川普10043搞了这么多年，那也只是一道美国总统的行政命令，是美国移民局不给七子发学生签证，但是上到哈佛MIT，下到社区大学，至今没有哪所学校说要自己搞什么针对中国留学生安全审查的，而且学校对于10043的学生也多是持同情态度，这才是学术的自由和纯粹性。
请大家务必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放下很多不切实际的美好幻想，想尽一切办法，踏实刻苦努力学习专业知识，积极拥抱世界，向世界学习一切好的，有利于我们国家和个人发展的东西，提升自己的技能和学识，将来做一个真正对社会有用的人。

检验医师

10-28更新：ETH把reject硕士的标准从 more than one yes （中国国籍+理工科必拒）改成了 several yes，果然是临时工写的。感谢 @牛蹄筋下酒 提醒。
现在看来就是把之前暗戳戳拒中国学生（国防相关院校/CSC）的操作公开化了，起码不收CSC的操作在ETH/EPFL已经暗中实施一段时间了。


https://ethz.ch/content/dam/ethz/associates/services/finance-and-controlling/open/Compliance/Exportkontrolle/Englisch/Fact-Sheet-Security-Screening-Master-studies.pdf
============以下为原回答============
第一眼看到官方的文件以为是临时工写的。
哪怕ETH说中国国籍+理工科硕士项目原则上reject，但类似于博士项目一样开个安全审查之类的后门，给实际操作留点模糊的空间，那我觉得也可以理解。起码跟英美步调一致，很多欧洲学校都是这么运作的，实际上没少招中国人。在瑞士开过银行账户的人都知道这国家多么怕美国。
但这次这个针对硕士直接ban的文件直接让ETH的逼格降到了美国魔怔参议员的水平。相比之下，特朗普只搞了个10043简直是大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