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ture: 生物技术行业繁荣增加行业崩溃担忧

千姿百态

生物技术行业已经进入了全盛时期。多年以来，未经考验的生物技术公司一直都在为投资者们不看好该高风险行业而倍感苦恼；而今，这些公司却突然之间公开上市。今年，有24家美国生物技术公司发行了首次公开筹股（IPOs），为该行业吸收了18亿美元的资本。他们的股票在首个交易日时就平均上涨了20%。另外还有八家公司计划将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内跟随着发行股票。

如果这八家公司今年也发行股票的话，那么对于生物技术行业而言，2013年将会是创造新纪录的一年（见“生物技术行业看涨”）。每一个新公司的入市都让人兴奋不已。但是伴随而来的也有焦虑——人们担心该行业可能存在泡沫。马萨诸塞州剑桥市旗舰风险投资公司（Flagship Ventures）的任事股东Noubar Afeyan表示，这将是一个周期，而且这个周期最终将会遵循其规律发展。（周期内的）事物为什么会出现和消失，人们只有在事后才能解释其原因。

有关该周期内繁荣时期的解释众说纷纭。加拿大皇家银行资本市场部（RBC Capital Markets，是位于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的一家投资银行）的分析员Michael Yee指出，一方面，目前已成立的、拥有极具前景的临床资料的生物技术公司在支撑着投资者的信心。Yee指出，在这些公司中，有一些公司可能即将把它们的重磅级药物推向市场，而这些药物每年预计将为公司赚取大约100亿美元的销售额。譬如，加利福尼亚州福斯特城的吉利德（Gilead）生物技术公司即将获得相关部门对其慢性丙型肝炎病毒感染治疗药物的批准，而总部位于纽约的百时美施贵宝（Bristol-Myers Squibb）公司研发出了以免疫系统为靶标的肿瘤治疗药物，引起了巨大的轰动（Nature 496, 14-15；2013）。由124个生物技术类股组成的纳斯达克生物技术指数（NASDAQ Biotechnology Index）在过去的12个月里上升了46%。

与此同时，长期以来被视为生物技术行业“拦路虎”的美国食品与药物管理局（Food and Drug Administration, FDA）在2012年时批准了39种新药——这是十几年以来批准药物最多的一年。FDA也许下承诺，将为治疗严重疾病的“突破性”药物开通快速审批通道。马萨诸塞州沃特敦的抗生素制造公司Tetraphase的首席财务官David Lubner指出，Tetraphase公司的IPO之所以能够在3月份成功上市，归功于去年通过的、放宽对抵抗耐药性细菌的药物审批要求的法律。

高等院校也受益于生物技术行业的繁荣。当生命科学领域内的学术发现催生了新兴公司时，高等院校会向这些新兴公司发放专利许可，但它们仅收取少量费用，这是因为年轻的生物技术公司很少能盈利，且经常存在资金紧张的情况。取而代之，高等院校会接受新兴公司的股份，从而弥补少量授权费所遗留的资金空缺。在火爆的IPO市场中，这些股权的价值会不断飙升。奥尔巴尼纽约州立大学（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商学院的院长Donald Siegel指出，对于那些拥有强大的生命科学项目的主要研究型大学而言，这个市场无疑是一个福音。

在2000年生物技术繁荣浪潮的鼎盛时期，美国的高等院校通过兑现股权而赚取了1.65亿美元，这些钱通常被单个投资者及其研究部门，以及高校的其他部门（例如技术许可办公室）进行分配。去年达到了5100万美元的可观股权收益；然而Siegel指出，高等院校所兑现的这些股权还不到其拥有的总股份的3%。伊利诺斯州迪尔菲尔德大学技术管理者协会（Association of University Technology Managers）的主席Sean Flanigan指出，高等院校是通过其他方式来从IPO中获得利益的。生物技术公司可以通过直接赞助学术研究或批准更多技术在研究中的应用，从而选择将IPO资金投入回学术界。

然而IPO是否有利可图，取决于投资者们是否拥有持久的热情；如果投资者们认为生物技术市场极其不稳定的话，那么他们的热情就会消失不见。夏洛茨维尔弗吉尼亚大学（University of Virginia）的金融学副教授Chris Yung指出，在泡沫破灭之后，投资者们好几年都会避开这个行业。“作为一个社会群体，我们似乎并不擅长于决定何时终止投资。”

Yung指出，行业泡沫的一个标志是公司给出的估价远远高于它们的实际价值。然而，那些尚未盈利的生物技术公司却难以估计出公司的实际价值。以总部位于马萨诸塞州剑桥市的制药公司——阿吉奥斯（Agios）公司为例，这家专门研发肿瘤治疗药物的公司目前并没有药物处于临床试验阶段，然而它在七月的IPO中却筹集到了1.06亿美元的股资。该公司的股票在首个交易日就暴涨74%。英创松（Intrexon）公司是另一个实例，它是一家总部位于马里兰州日耳曼敦的合成生物技术公司。Yee指出，虽然他不太确定英创松公司在科学上和战略上有何目标，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该公司是最近两个月里最热门的生物技术类IPO之一。

然而价值的测量标准多种多样。阿吉奥斯公司旗下拥有一支世界顶尖的科学家团队，并且与一家总部位于新泽西州萨米特市的大型制药公司——赛尔基因（Celgene）公司做成了一桩价值1.5亿美元的生意。英创松公司是由身家亿万的投资者Randal Kirk经营管理的，他曾经从生物技术投资中获得了巨额的回报。Yee指出，投资者们可能会信心满满地支持那些以明确的患者群体为目标客户的、简化了临床试验且提高了成功率的年轻公司。

在未来的一年里，这类新兴公司中的部分公司将会给出临床试验的结果，而投资者们也会对此进行密切关注。Yee说：“如果（临床试验的）数据比较理想的话，人们将会继续抓住股份，并且相信他们的梦仍然很鲜活。”“但是如果数据不太理想的话，我们将会提醒投资者们，很多这样的事物都是处于早期阶段——并且存在着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