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45亿到零 创业者该从Theranos中学到的黄金五条

莺歌燕舞

这可是价值四十五亿的创业经验。

该来的最终还是会来。

近日，CMS（ Centers for Medicare & Medicaid Services，美国医疗保险和医疗补助服务中心）对血检公司Theranos的处罚决定终于下达。Theranos纽瓦克实验室的临床实验（CLIA）执照已被吊销，其创始人Holmes也被禁止在未来两年里涉足医疗实验室相关领域。此外，该公司还将缴纳一笔不明数额的罚款，实验室也被取消了接收医疗保险和医疗补助的资格。

对于Holmes来说，这十几年有着过山车式的人生体验。2003年，年仅 19 岁的她从斯坦福大学退学，创立了 Theranos。还成功说动她的大学教授 Channing Robertson 放弃两份终身教职，到公司当顾问。Theranos所研发的检测仪器 Edison 只需要采取患者指尖的几滴血，就可以完成二十余项血液检测，并使费用降到史无前例的 2.99 美元。并在2014年获得了 4 亿美元融资后并估值达到了 90 亿美元，而拥有公司 50% 股权的Holmes预计身价达到了 45 亿，一跃成为《福布斯》最年轻的美国富豪。

好景不长，自2015年10月，《华尔街日报》接连炮轰Theranos，从监管部门整改要求到公司高管离职再到对Elizabeth个人面临的行业禁入惩罚，在CMS和媒体面前，Theranos的问题被抽丝剥茧一点点呈现，核心技术缺陷、数据造假、财政危机，合作伙伴相继解约，到今天，失去了实验室运营资格的Holmes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创业者吗？《福布斯》杂志撰文表示，这家公司的实际价值可能只有8亿美元。“在估值如此低的情况下，Holmes所持股份基本已一文不值。”

有传闻说好莱坞正在筹划拍摄以医疗初创企业Theranos为主题的电影，并且将由女演员Jennifer Lawrence扮演Holmes。其实，不用等大表姐的电影面市才来总结经验，这里有给创业者的五条忠告避免你们重蹈覆辙。

聚光灯下保持清醒

媒体的聚光灯容易让人沉醉，铺天盖地的赞扬也许纷至沓来。舆论总是有排山倒海之势，网络空间的每一个字节都能发挥它的能量。在Theranos的情况变糟之前，媒体没完没了地重复它是多么的出色，《大西洋月刊》评其为仅次于特斯拉的“改变世界的创业公司”；高冷范儿十足的《纽约客》为她做过近十个版面的专题报道，在《财富》杂志“最具影响力商界女性峰会”（Most Powerful Women Summit）上，她是侃侃而谈的座上宾。

在创业者的骄傲膨胀的时候，总有细致的记者会找到缺漏。《华尔街日报》记者John Carreyrou在Theranos的系列报道中展现了他的新闻敏感性，然而这并无过错，他有证据让Theranos闭口。还记得希腊神话中的伊卡洛斯吗？它离太阳太近导至双翼的蜡被烤化而坠落大海。那些接近太阳的企业家，要小心了。媒体可以友好地完成它们的工作，对你的成就表达赞扬，但他们不是你的朋友。当你倒霉的时候他们会毫无旧情地踩你一脚。

向媒体讲出你的故事时要保证真实，不要被媒体分散你所有的注意力。在报道面前保持一个平和的心态，最好不过。

其实良心讲，Holmes这点做的不错。在《华尔街日报》的“黑文”刊登5天后，Holmes出现在了华尔街日报举办的数字大会论坛上，与华尔街日报的全球科技行业编辑（WSJ Global Technology Editor）Jonathan Krim侃侃而谈32分钟，回答了Jonathan Krim提出的每一个尖锐问题。

透明度会拯救你

保持公开透明是个明确的选择。Theranos打着商业机密的幌子，一开始就对技术细节只字不提。Holmes总说，“公司的文化是对其商业机密的信任”，总是让人感觉这句话有语病。在Theranos的检测结果遭质疑、爆出大部分血检结果用的是普通仪器而不是“高大上”的Edison时，合作伙伴心里难免会嘀咕。上个月，美国最大的连锁药店沃尔格林（Walgreens）宣布停止与血液检测技术公司Theranos的合作。

在CMS和Theranos的拉锯战中，CMS的硬拳大多打到了棉花上，例如CMS说，Theranos的基本检测程序存在问题，Theranos回应我们会加强监管，CMS说Theranos的员工缺乏训练，Theranos回应我们会采取相应措施补救……没有实际的动作终归不能让人信服。

在创业初期，公开透明会帮到你不少，信任会帮你连接更多合伙伙伴。

如果你从事的是健康的生意，请成立一个专家委员会

管理公司是门学问，如果没有外部力量，董事会只能闭门造车。即使是负责公司运行和实验室测试的首席运营官Sunny Balwani辞职的同时，也有在生物制药方面经验丰富的Fabrizio Bonanni博士、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的主任William Foege和富国银行前首席执行官Richard Kovacevich进入董事局。

CMS一直要求Theranos成立专家委员会，为了应对检查，Theranos增加了一名新的实验室主任，将监管实验室的检测结果，但显然没有满足CMS的要求，CMS在报告中多次提及Theranos应该成立专家委员会。

安全第一

如果苹果或谷歌或任何高科技公司的产品弄虚作假，前方有一吨的射炮口水高能预警。但医疗不同，它事关健康和安全，政府部门的监管是实打实的。当你正在运行一个医疗初创企业，政策和监管是你永远要面对的问题。

CMS一直盯着Theranos的检测结果。面对CMS的质疑，Theranos告诉CMS该公司向上万名的医生和病人发布了修正后的验血报告，对其中一些数据进行了修正，宣布废除另外一些检测结果。亚利桑那州凤凰城的一些医生已经证实收到了Theranos的通知。其中很多宣布无效的检测结果是关于血清钙、雌激素、睾丸酮激素水平的检测。

但为时已晚，凤凰城的一位医生证实，自己曾经根据Theranos的一个不正常结果报告将一位病人送入了急诊室，不过这次修正后的报告显示，当时这位病人的检测结果其实是正常的。这意味着可能还有一些病人或医生因为Theranos错误的检测结果作出了错误的医疗决定。

保证病人的安全应该是医疗企业创业者最基本的底线。

超越这个限度，国家部门就会介入。2015 年下半年，美国食品药品监督局（FDA）发布了两份报告，报告将 Theranos 的检查仪器称为“不明医疗设备”，要求 Theranos 停止绝大部分血液检测。同时，Theranos 还面临着一起欺诈消费者集体诉讼，这场诉讼是由曾经使用过 Theranos 血液检测服务的消费者向北加州地区法院发起的。Theranos 面临着美国证劵交易委员会和司法部门的双重调查。

变换你的衣服

最后，是关于创始人着装风格的问题。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模仿乔布斯，Holmes总是穿着那件黑色高领毛衣。摄影记者不会感谢你，当他们拿着照片回去只会被主编质疑是不是用了旧照片。媒体一般不会对创业者的衣服评头论足，但也会怀疑乔布斯是不是没换衣服。即使和媒体关系良好的春雨医生的张锐，也会被质疑为什么穿着白袜子配黑皮鞋。

衣服能体现你的精神面貌，可以不华丽，但要得体，得体当然包括不要总是穿着同一件衣服。

记住以上五条，这是价值45亿的经验。

来源：郑淯心/健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