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疾控中心病毒病所揭示绝大多数新冠康复者在感染后1年仍具有T细胞和抗体免疫记忆

近日，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病毒病预防控制所刘军研究员联合高福院士、武桂珍研究员团队在感染病权威期刊Clinical Infectious Diseases上在线发表题为“One-year sustained cellular and humoral immunities of COVID-19 convalescents”的研究论文，从分别基于多种实验方法的T细胞和抗体免疫两方面，系统评估了101名不同疾病严重程度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康复者在发病后半年和一年的免疫记忆特征，发现至少95%和92%以上的COVID-19康复者在感染后一年仍然具有新冠特异性中和抗体和T细胞免疫记忆（图一）。 

图一. 新冠康复者免疫记忆随访研究流程图

新型冠状病毒(SARS-CoV-2)大流行已经导至超过2.33亿病例和477万人死亡，仍然是全球公共卫生面临的严峻挑战。COVID-19康复者恢复期的免疫反应记忆特征的研究，对于个体再次暴露于SARS-CoV-2后的长期免疫保护以及通过疫苗等策略最终实现人群免疫至关重要。

在抗体水平的评价方面，该研究通过中和试验、酶联免疫吸附试验(ELISA)和微粒化学发光免疫试验(MCLIA)对新冠康复者发病后6个月和12个月的血清样本进行了SARS-CoV-2特异性抗体(中和抗体NAb、IgG和IgM)检测。结果显示（图二），在95%以上的COVID-19康复者中，SARS-CoV-2特异性IgG抗体和NAb抗体可在发病后6个月至12个月持续存在，并且其滴度与急性期的严重程度成正相关。在发病后6个月及12个月时，SARS-CoV-2 NAb滴度在这两个时间点无显著差异。尽管发病后12个月的IgG抗体水平相较于发病后6个月出现了一定的下降，但康复者人群IgG阳性率并没有明显降低。另外，研究发现至少有26%(ELISA和MCLIA双阳性)的COVID-19康复者在发病后12个月仍能检测到抗SARS-CoV-2的IgM抗体，推测IgM在部分康复者中的长期持续存在可能是COVID-19的感染免疫特征之一，其机制有待进一步研究。

 图二. 新冠康复者抗体和T细胞免疫水平

在T细胞免疫方面，该研究采用酶联免疫斑点法(ELISpot)、细胞内细胞因子染色法(ICS)和基于四聚体染色的流式细胞术检测康复者针对SARS-CoV-2的S、M和N蛋白的T细胞免疫记忆进行了探究。结果显示（图二、三），93%的康复者在发病后6个月存在SARS-CoV-2特异性T细胞免疫记忆，这种特异性T细胞免疫记忆在92%的康复者中可持续至发病后12个月。发病后12个月与6个月相比，康复者的病毒特异性CD4+和CD8+T细胞百分比均无显著下降。有意思地是，T细胞免疫应答水平与疾病严重程度呈正相关。此外，针对S蛋白的T细胞记忆水平与SARS-CoV-2特异性抗体水平呈正相关。这些结果表明，在感染新冠之后，幸存者体内可以产生持续长效的特异性细胞免疫记忆，并长期具有一定水平的中和抗体，这对于个体避免再次感染起到非常积极的作用，也为疫苗策略的制定提供了理论基础。

图三. 新冠特异性T细胞的免疫检测

中国疾控中心病毒病所博士生张杰、硕士生林浩、叶蓓玮助理研究员、中科院微生物研究所赵敏助理研究员和湖北省疾控中心占建波研究员为本文共同第一作者；中国疾控中心病毒病所刘军研究员、武桂珍研究员和高福院士为本文的共同通讯作者。该项研究得到了科技部科技重大专项和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优秀青年科学基金和创新研究群体项目）等项目的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