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石，走进行业的“至暗时刻”

作为国内目前唯一会公布季度报表的肿瘤 NGS 公司，燃石的 Q3 绿意成“双”：

收入同比下降 17.5%

这倒也符合大家的“预期”，起始于 Q3 的医疗反腐一直被认为会极大的影响肿瘤基因检测公司的业绩。

这也不是燃石第一次业绩负增长，去年Q4燃石的收入同比下降3.47%——那次的理由被归咎为疫情管控放开后的短期“慌乱”。看上去，两次业绩负增长都有明确的“理由”。

但，真的只是因为医疗反腐吗？

听完业绩说明会，这个问题也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那我们只能试着自己分析下：只看单一的时间点会有bias，把时间线略微拉长也许能让我们接近“真相”。

现在的一切，始于一年前。

“一年前，发生了什么；一年中，变化了什么；一年后，影响了什么”

PS：这篇所有引用材料均来自公开信息，理解不对的地方欢迎留言指教。

这次燃石季度报表的同比时间点非常巧妙。

一年前的2022 年Q3，是这家公司最近 9 个季度的“荣耀时刻”：时隔 1 年多，再次取得所有核心指标同比两位数正增长。

一直到那一刻，燃石都是高举高打的，销售及市场费用的同比增速可以窥见一斑：

但有一个指标开始报警： 

2021年度燃石全年现金储备减少8个亿，2022年Q1-Q3更是减少了5个亿。到2022年Q3末，燃石账上的可用现金只剩10.14 亿。

按照这个花钱速度，燃石可能只剩一年时间。

当资金的压力开始凸显，燃石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开始削减在市场及销售费用上的投入：

在一个已经非常卷的市场里，这么做是有风险的——如果费用的缩减导至了业绩的坍塌，对于公司也只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

很难说当时的燃石是“胸有成竹”还是“不得不赌”，现在一年过去，燃石“赌”赢了吗？

外送业务显然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医疗反腐也只是“放大”了这种下滑。

但为什么整体收入没有崩？——因为院内检测业务扛住了。

同时，花钱的“效率”提升了——每花 1 块钱营销费用能换回超过 2 块钱收入，而去年全年这个数字都没破 2。

似乎可以套用那句网络名言：

这个是短周期的“意外”还是经得起考验的“趋势”？

一个行业的短期发展会存在超出预期的波动，通常是因为 “意外事件”——好的叫惊喜，坏的叫黑天鹅。

“黑天鹅”总有一天会过去，但行业的趋势是无法逆转的。

抛开燃石在费用投入上的变化，过去的9 个季度里：

• 外送业务只有1个季度实现了收入正增长，检测量正增长的季度也不过3个。

• 院内业务则是7个季度实现了收入正增长，检测量正增长的季度则是8个。更是在最近一个季度用 0.51%的检测量增长换来了接近10%的收入增长。

这个结果其实不意外，在九哥那篇广为流传的行业分析文章中（

如果说之前九哥是基于极致逻辑的判断，燃石则是用真金白银给出了真实世界的验证结果。

选择并拥抱院内检测业务，对于行业的玩家们来说没有第二个选项，不仅是燃石。

这种转变，仅凭口号是不够的。因为，院内业务和外送业务有着显著的差别：

更低的毛利率

燃石最近一年的院内和外送业务毛利率各自都是相对稳定的：

这中间有将近 10 个点的差距，这个差距意味着：

• 高毛利空间下可以存活的“粗犷运营”将不再有生存空间，对于“精细化运营”的要求会进一步提升，“以更优的成本控制去实现同等质量”会成为一个核心竞争点，谁的运营管理体系更为高效将直接影响其竞争力。

• 高毛利空间下可以做的“大力出奇迹”也将不再有生存空间，花钱注定不能像过去那样“大手大脚”，给到的“市场费用腾挪空间”也会更小。

• 个人销售能力和公司整体竞争力对于市场的影响比重会发生变化，集团作战能力的重要性将高于单兵作战能力。

这种转变对于行业里所有的公司和个人，可以是灾难，也可以是弯道超车的机会。

截止到 2023 年 Q3，燃石的账上还有6.4亿的现金。有朋友对此如是评价——有点残酷，但又挺真实：

残酷在行业真的挺“穷”，真实在燃石确实相对有更多“子弹”。但不管子弹多寡：

拥抱阳光，至暗时刻也可以是黎明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