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的阴影逐渐散去,但是最近北京和广州都已经发现了本土猴痘感染者,我们是否又会被新的传染病疫情笼罩? 要通过海关检疫阻止猴痘入侵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一个原因是猴痘症状隐蔽。猴痘早期症状包括发热、头痛、肌肉疼痛、淋巴结肿大、发冷和疲倦。在人体出现异常,免疫系统启动时候都可能出现这些症状。流感、新冠,一些慢性疾病,甚至生理周期,熬夜等生理原因都可能是诱因。猴痘的出疹算是典型症状,但皮损通常出现在生殖器和肛门部位,如果感染者自己不报告,是无法通过一般观察发现的。 第二是潜伏期长。潜伏期通常为7至14天,但也可能达到21天。如果一个在入关之前感染猴痘,那么就算在海关观察2周,仍然可能表现不出任何症状。 第三是传染期长。猴痘具体的传染期还没有达成共识,但可以用天花来推断。天花病毒主要存在于皮损部位,在所有病灶结痂、结痂脱落并在下面长出新的皮肤之前,患者都具有传染性。猴痘症状持续时间可以达到2至4周,在此期间都可能具有传染性。因为以上特点,即使采用最严格的14天隔离观察期,也无法阻止猴痘的进入。 2022年5月,英国发现多个猴痘病例,证实猴痘病毒可以在人类间持续传播。在2022年7月23日世界卫生组织宣布全球猴痘疫情为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这个时候全球发现的病例还很少,也局限在部分国家,之所以立即采取了最高响应,是因为它与天花病毒同属正痘病毒属,是天花病毒的近亲。 天花的可怕,一方面在于症状严重。历史记载的典型天花死亡率可以达到30%,即使恢复,也很可能形成永久性疤痕,甚至毁容。另一方面在于天花的传染性极高,天花患者从出疹开始到结痂脱落为止,各期皮疹液中含有大量病毒,均具有传染性,而且传染期很长,可能在短时间内感染很多人,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有意思的是,现在很火的僵尸和吸血鬼形象就很可能源于天花。天花可导至面容扭曲和皮疹,吓人的外表容易被人联想到吸血鬼和僵尸。天花患者面部皮疹严重时,外表可被误认为受到吸血鬼或僵尸感染。天花导至的出血性皮疹和并发症可被误认为受到吸血鬼的袭击。中世纪时,人们不了解天花的病理,容易将其误认为超自然事件。 经过一年多的持续研究,科学家发现猴痘与天花尽管是亲戚,但对人的危害存在明显的不同。最大区别在于传播途径,猴痘并不是像天花、新冠病毒一样可以通过空气传播,而是主要通过直接接触感染者的体液(例如与感染者进行性行为)或被污染的物体(如床上用品或衣服)传播。猴痘可以传播给家里的其他成员和性伴侣,有多个性伴侣的人风险更高。世界卫生组织指出,猴痘全球疫情主要(但不仅仅)影响男同性恋、双性恋和其他男男性行为者,并通过性网络在人与人之间传播。猴痘传播的对象局限在与病例在传染期有亲密接触的人,传播效率远低于空传播,不会一下子涌现大量的感染者。 另一个不同就是症状远比天花轻。猴痘分两个演化支,分别为刚果盆地(中非)支和西非支,地理分布、严重程度、传染特征区别都很大。前者致死率高达10%;后者致死率不足1%。本次全球流行的猴痘病毒是毒力相对较小的西非支,大多数猴痘患者会在2至4周内康复,症状和病死率均远低于天花。 基于这些原因,2023年5月11日世界卫生组织宣布猴痘疫情不再构成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响应降级并不是因为疫情消失,相反的是,全球发现猴痘的地区仍在快速增多,说明疫情仍然在不断发展。 猴痘没有特效药,但疫苗特别有效。天花是历史明确记载的,唯一通过人力消灭的传染病,方法就是疫苗接种。 疫苗对天花特别有效,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天花病毒遗传稳定性很高,不易产生变异。新冠和流感变异株层出不穷,是因为它们遗传上非常不稳定,容易出现免疫逃逸变异,但天花和猴痘就非常稳定,这使得针对天花病毒的疫苗研发较易取得成功,疫苗的保护效力也较高。 第二是天花病毒引起的免疫力可以持续很长时间,十几年甚至终身有效,不需要不断的加强接种。 第三时间交叉免疫明显。最初的天花疫苗就是牛痘病毒。尽管牛痘病毒在人体内无法繁殖,引起的症状也很轻,但引发的免疫力却可以很好的预防天花。现在科学家已经证实,天花疫苗同样对于猴痘有很好的保护作用。 接种天花疫苗可预防猴痘,专门针对猴痘的减毒活疫苗也已经在国外上市。正是主要通过高危人群疫苗接种,发达国家猴痘疫情大幅下降。因为之前没有发现本土病例,国内目前还没有疫苗可用,但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公众就有优质的疫苗可以接种了。 猴痘的进入或许难以避免,但并不需要采取新冠早期那种力度的防控手段。猴痘对健康造成的威胁并不高于艾滋病、肺结核这些常见的传染病,要防住猴痘也不难。按照发达国家已经成功的经验,性活跃人群普遍接种疫苗就可以有效控制它。 |